我站在大廳的這端，望著盡頭那扇緊閉的紅木門，喉嚨發緊。
這是我第三次來應聘了。前兩次，我都止步於這條長長的走廊。走廊兩側掛滿了油畫，畫中人物的眼睛彷彿在追隨著我的一舉一動。我深吸一口氣，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"咚、咚、咚。"
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裡迴盪，我感覺後頸發涼。那些畫中人的目光似乎更加熾熱了，我甚至能聽到畫框後傳來細微的竊竊私語。
終於走到紅木門前，我抬手準備敲門，卻發現門把手正在緩緩轉動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，下意識後退一步。
門開了。
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面而來，我差點被嗆得咳嗽。定睛一看，面前站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，他的眼睛藏在厚重的鏡片後面，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。
"林小姐，請進。"他的聲音沙啞，像是許久未曾開口。
辦公室裡光線昏暗，唯一的亮光來自桌上那盞老舊的檯燈。我注意到牆角擺著一個巨大的玻璃櫃，裡面陳列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標本。那些標本浸泡在淡黃色的液體中，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瘮人。
"坐。"他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。
我剛坐下，就感覺椅子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。仔細一看，椅子的扶手竟然是骨頭製成的，上面還刻著奇怪的符號。
"林小姐對我們公司了解多少？"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，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。
"我...我知道貴公司是從事生物科技研究的..."我的聲音有些發抖，因為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異常修長，指甲泛著不自然的青灰色。
"很好。"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，"那麼，你願意參與我們的實驗嗎？"
"實驗？"我愣住了，"不是來應聘行政助理的嗎？"
"行政助理？"他突然大笑起來，笑聲在狹小的房間裡迴盪，"不，親愛的，你是我們等待已久的完美實驗體。"
我猛地站起來，卻發現雙腿發軟。視線開始模糊，我看到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注射器，裡面裝著詭異的藍色液體。
"別怕，很快就不會痛了。"他的聲音忽遠忽近，"你將成為我們最成功的作品..."
我拼盡全力想要逃跑，卻發現門不知何時已經鎖死。透過逐漸模糊的視線，我看到玻璃櫃裡的標本似乎動了一下，那是一個年輕女孩的頭顱，她的眼睛突然睜開，直直地望著我...
當我再次醒來時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手術台上。頭頂刺眼的手術燈讓我睜不開眼，耳邊傳來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音。我想尖叫，卻發現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"開始吧。"一個陌生的聲音說，"希望這次能成功。"
我感覺冰冷的刀鋒劃過我的皮膚，意識逐漸模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