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城東的曲江池畔,我站在一棵垂柳下,望著碧波蕩漾的湖面。此時正值暮春時節,湖面上飄著幾艘畫舫,隱約傳來絲竹之聲。岸邊楊柳依依,隨風輕擺,仿佛在向我招手。
我低頭看了看自己,一身唐代仕女裝扮,高腰襦裙,外罩輕紗披帛,髮髻高挽,插著幾支金釵。這是我特意準備的服裝,為的就是參加今日的盛唐水會。據說這場水會是由一群熱愛唐文化的年輕人組織的,每年都會在曲江池畔舉辦,重現唐代上巳節的盛況。
"這位娘子,可是來參加水會的?"一個溫和的男聲在身後響起。我轉身,看見一位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,手持摺扇,正含笑望著我。他眉目清朗,舉手投足間透著幾分書卷氣。
"正是。"我微微頷首行禮,"敢問郎君..."
"在下姓李,單名一個淵字。"他拱手道,"是這場水會的組織者之一。看娘子獨自一人,不如與我同游如何?"
我略一遲疑,便點頭應下。李淵引著我向湖邊走去,一邊走一邊介紹著水會的布置。湖邊的草地上已經搭起了許多帳篷,有賣糖人的,有賣花燈的,還有現場作畫的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岸邊一字排開的酒肆,夥計們正在忙碌地準備著各種酒水。
"這是按照唐代文獻記載復原的曲江池畔酒肆。"李淵解釋道,"待會兒水會開始,會有遊船載著酒客在湖上暢飲,還有歌舞表演。"
正說著,遠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。李淵眼睛一亮:"水會要開始了!"他拉著我的手快步走向碼頭。我低頭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腕,心跳突然加快。
碼頭上停著十幾艘畫舫,每艘都裝飾得富麗堂皇。李淵帶我登上了最大的一艘,船上已經坐滿了人,都是身著唐裝的年輕男女。船頭擺著一張古琴,一位白衣女子正在調音。
"這是長安城裡最有名的琴師。"李淵在我耳邊低語,"待會兒她會演奏《霓裳羽衣曲》。"
畫舫緩緩駛離碼頭,湖面上微風拂面,帶來陣陣花香。琴聲響起,如流水般清澈。我靠在船舷上,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,恍惚間仿佛真的回到了盛唐時期。
"你知道嗎?"李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"其實這場水會,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。"
我驚訝地轉頭看他,卻發現他的目光溫柔似水:"自從去年在博物館遇見你,我就一直在籌劃這場重逢。你站在唐代仕女圖前出神的樣子,我一直記在心裡。"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原來,他就是去年在博物館遇到的那個總是偷偷看我的男生。當時我還以為,那只是一場擦肩而過的邂逅。
夕陽西下,畫舫在湖心緩緩轉圈。琴聲漸歇,取而代之的是歡快的鼓點。船上的年輕人們開始起舞,裙裾飛揚,笑聲蕩漾。李淵向我伸出手:"可願與我共舞一曲?"
我笑著將手放入他的掌心。這一刻,我仿佛真的穿越了千年時光,在盛唐的曲江池畔,與心儀之人共舞。湖面上倒映著我們的身影,與天上的明月交相輝映,美得如夢似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