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鏡子前，看著鏡中那張陌生的臉。這張臉比我記憶中的要年輕許多，皮膚光潔緊緻，沒有一絲皺紋。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，觸感真實得讓我心驚。
"小姐，該用早膳了。"門外傳來丫鬟的呼喚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推開房門。陽光從雕花窗欞里灑進來，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這座宅院我太熟悉了，一磚一瓦都刻在我的記憶里。二十年前，我就是在這裡，親手將那個無辜的女子推入了深淵。
"小姐今日怎的起得這樣早？"丫鬟小翠端著銅盆進來，"老爺說今日要您去前廳見客呢。"
我猛地攥緊了衣袖。就是今天，那個改變一切的今天。上一世，我就是在今天，見到了那個讓我嫉妒得發狂的女子。
"少爺帶回來的那位姑娘，已經在路上了。"小翠一邊為我梳頭，一邊說道，"聽說是個孤女，生得極美。"
我的心跳得厲害。就是她，那個讓我後悔了二十年的女子。上一世，我因嫉妒她的美貌，在父親面前誣陷她是細作，害得她被趕出府去，最終慘死街頭。
"小姐，您的手怎麼這樣涼？"小翠關切地問。
我搖搖頭，強壓下心中的恐懼。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，我一定要彌補當年的過錯。
前廳里，父親正與兄長說話。我躲在屏風後，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。她穿著一身素衣，眉目如畫，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。
"這位是......"父親問道。
"這是我在江南遇到的蘇姑娘。"兄長介紹道，"她家中遭了難，我想著......"
我再也忍不住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。蘇姑娘轉過身來，與我四目相對。那一瞬間，我仿佛又看到了她臨死前的眼神，充滿了怨恨與絕望。
"這位是舍妹。"兄長說道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："蘇姐姐，以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吧。"
她的手很涼，卻讓我感到一絲溫暖。這一次，我一定要好好待她，彌補我曾經的過錯。
然而就在我轉身的瞬間，我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。那眼神讓我渾身發冷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雨夜，她倒在血泊中，用盡最後的力氣對我說："若有來世......"
我猛地驚醒，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。窗外晨曦微露，原來只是一場夢。可那種真實的感覺卻揮之不去，仿佛我真的經歷過這一切。
我起身走到梳妝檯前，看著鏡中的自己。眼角已經有了細紋，頭髮也不再烏黑亮麗。二十年來，那個雨夜始終是我揮之不去的夢魘。
"小姐，該用早膳了。"門外傳來丫鬟的呼喚。
我渾身一震，這個場景太過熟悉。推開房門，陽光依舊從雕花窗欞里灑進來，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小翠端著銅盆進來，說的話與夢中一模一樣。
"少爺帶回來的那位姑娘，已經在路上了。"
我的手開始顫抖。這不是夢，我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。而這一次，我看到了上一世不曾注意到的細節——小翠說話時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