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鏡子前，看著自己的臉。這張臉很陌生，像是被砂紙打磨過，稜角都被磨平了。我伸手去摸，卻觸到一片冰涼。
這是第幾次戴上假面了？我數不清。就像昨天在教室里，我明明想對那個欺負人的同學說"住手"，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"算了吧"。我看到被欺負的同學眼裡閃著淚光，可我只能低下頭，假裝在認真寫作業。
回到家，媽媽又在念叨："你要懂事，要聽話，要......"我機械地點著頭，心裡卻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碎掉。我站在鏡子前，看著鏡中那張陌生的臉，突然覺得很累。
我伸手去摘面具，卻發現它已經和皮膚長在了一起。我用力撕扯，卻只扯下一片血肉。鏡中的人臉開始扭曲，嘴角上揚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。
我猛地驚醒，發現自己趴在課桌上。教室里很安靜，只有粉筆在黑板上划過的聲音。我摸了摸自己的臉，還好，面具還沒完全長死。我暗暗下定決心，今天一定要對那個被欺負的同學說點什麼。
下課鈴響了，我深吸一口氣，走向後排。那個同學正低著頭，肩膀微微發抖。我站在他面前，感覺喉嚨發緊，但還是開口了："你......還好嗎？"
他抬起頭，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。我感覺到面具在臉上微微鬆動，有什麼真實的東西正在破土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