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在深夜驚醒，望著窗外婆娑的竹影發獃。月光透過窗欞，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，恍惚間竟分不清是夢是真。這讓我想起莊周夢蝶的典故，究竟是莊周夢蝶，還是蝶夢莊周？這浮生若夢，夢若浮生，實在令人困惑。
昨夜的夢境格外清晰。我化作一隻蝴蝶，在花間翩躚起舞。清晨的露珠沾濕翅膀，陽光穿透薄翼，折射出七彩光芒。我停在牡丹花上，嗅著芬芳，與蜜蜂嬉戲。忽然一陣風起，我隨風飄搖，越飛越高，直到俯瞰整片段預告海。那感覺如此真實，仿佛觸手可及。
醒來後，我坐在案前，望著銅鏡中的自己。鏡中人神色恍惚，眉宇間還帶著夢中的歡愉。我伸手觸摸鏡面，冰涼的感覺讓我清醒。可轉念一想，此刻的清醒，是否又是另一場夢？就像莊周夢醒後，依然懷疑自己是夢中蝴蝶。
庭院裡的梧桐葉沙沙作響，我起身推窗，晨風拂面。遠處傳來晨鐘之聲，聲聲入耳。這聲音如此真切，可誰又能保證，這不是夢中之聲？或許我們終其一生，都活在一場大夢之中，只是不自知罷了。
我望著案上的筆墨，忽然生出寫詩的衝動。提筆寫下"浮生若夢"四字，墨跡未乾，在晨光中泛著微光。這字跡是真是幻？這晨光是夢是醒？或許答案並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此刻的感受。就像莊周，無論是夢是醒，都能安然處之。
窗外的竹影依舊搖曳，我忽然明白，何必執著於分辨夢境與現實。浮生若夢，夢若浮生，都是生命的一部分。重要的是活在當下，感受每一刻的悲歡。就像那隻蝴蝶，在花間起舞時，何曾想過是夢是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