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點，我從夢中驚醒。床頭柜上的夜光鬧鐘泛著幽幽的綠光，照得房間裡的陳設都籠著一層朦朧的輪廓。我伸手摸了摸額頭，全是冷汗。
這個夢太真實了。夢裡我站在一座老式居民樓的樓道里，斑駁的牆面上貼著褪色的春聯，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茉莉花香。我聽見樓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，像是有人在跳舞。順著樓梯往上走，腳步聲越來越清晰，卻始終看不見人影。
二樓拐角處有一扇半開的門，門縫裡漏出暖黃色的光。我推開門，看見一個穿白裙的女孩正在跳芭蕾。她的動作輕盈優美，腳尖點地時仿佛踩在雲端。房間裡放著老式唱片機，悠揚的鋼琴曲在空氣中流淌。
我站在門口，不敢打擾。女孩轉過身來，對我微笑。她的臉在夢中是模糊的，但我記得她笑起來時嘴角有個小小的梨渦。她說："你終於來了。"聲音清脆悅耳，像是風鈴在響。
就在這時，鬧鐘響了。我睜開眼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，窗外天還沒亮。那個女孩的身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，她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迴響。我翻了個身，想繼續睡，卻怎麼也睡不著了。
起床後，我打開電腦，想用工作痳痺自己。可那個夢一直在腦海里盤旋，像是某種暗示。中午吃飯時，我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公司附近的老街。這裡的建築都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風格，斑駁的牆面，狹窄的樓道，和夢裡一模一樣。
我的心跳突然加快。轉過一個街角，我看見一棟老式居民樓，二樓的窗戶上掛著一串風鈴。風一吹，叮叮噹噹的響聲讓我渾身一震。這不就是夢裡的地方嗎？
我站在樓下，抬頭望著那扇窗戶。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出七彩的光暈，恍惚間，我仿佛又看見了那個跳舞的女孩。她的身影在窗前一閃而過，等我再定睛看時，卻什麼都沒有。
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場夢。我轉身離開，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笑。回頭望去，只見二樓的窗簾輕輕晃動，像是有人在後面跳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