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再來一盤毛肚！」老張漲紅著臉，拍著桌子喊道。火鍋店裡熱氣騰騰，紅油翻滾，痲辣的香氣直往鼻子裡鑽。
老王趕緊攔住他：「老張，你喝多了，別喝了。」
「我沒事！」老張一把推開老王的手，又給自己倒滿一杯，「今天不醉不歸！」
我看著老張這副模樣，心裡直打鼓。他平時滴酒不沾，今天這是怎麼了？
「老張，是不是出什麼事了？」我試探著問。
老張突然安靜下來，盯著沸騰的火鍋發獃。紅油翻滾，像極了他此刻翻湧的情緒。
「我...我離婚了。」他低聲說，聲音裡帶著哽咽。
我和老王面面相覷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。老張和他老婆是大學同學，從校服到婚紗，是我們圈子裡最讓人羨慕的一對。
「她說...她說我太死板了，整天就知道工作，連紀念日都記不住...」老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，「可我不努力工作，怎麼給她更好的生活？」
火鍋咕嘟咕嘟地冒著泡，紅油翻滾，像極了老張此刻翻湧的情緒。辣味在空氣中瀰漫，嗆得人眼睛發酸。
「其實...我也知道，我確實太死板了。」老張抹了把臉，「可我就是...就是不知道怎麼改變。」
老王拍拍他的肩膀：「老張，人都是會變的。你看這火鍋，底料是固定的，可每次涮的菜不一樣，味道就不同。生活也是這樣，有時候換個方式，說不定就能嘗到不一樣的味道。」
老張愣愣地看著火鍋，突然笑了：「你說得對，我太死板了，連火鍋都只會點那幾樣菜。」
「來，嘗嘗這個！」我夾起一片毛肚放進鍋里，「七上八下，火候剛好。」
老張學著我的樣子，小心翼翼地涮著毛肚。熱氣騰騰中，他的眼睛漸漸有了神采。
「真香！」他嘗了一口，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，「原來換個吃法，味道真的不一樣。」
火鍋店裡人聲鼎沸，我們三個大男人圍著一鍋紅油，聊著往事，暢想著未來。老張一杯接一杯地喝著，但這次，他的眼神里不再有迷茫。
「我決定了！」他突然站起來，「明天就去報個烹飪班，學做菜！」
我和老王相視一笑，舉起酒杯：「好！為新的開始乾杯！」
火鍋的熱氣在燈光下氤氳，像一場醉生夢醒的煙火。老張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，那笑容比鍋里的紅油還要暖。